四十一
你老婆和那个窗口里的胖女人比一点也不美。你老婆的胖如同方便面掉进水里后无法控制的膨大,而对面胖女人的胖似乎是专为暧昧而生。
楼顶像是悬浮在了黑夜中,四周很黑,而你心里时而惊涛骇浪时而波平如水。当你安静下来时你惊讶地认识到,因为要在黑夜里找到那个胖女人才让你心无旁骛地站在楼顶上,忘记了你现在更重要的是想出办法从楼顶上下去。你轻咳一声,对面窗口突然亮了灯,一个男人拿起电筒从窗口向外照,然后趴在窗沿向楼下观望。
胖女人飞快地穿起衣服,接着窗帘拉上了,吵闹声穿过窗帘散布在了寂静的小区。
胖女人解释是她走错了路。
另一个女人质问:门进错了,床也上错了?!
男人辩解说:我刚回!
另一个女人嘲讽:巧得很!
男人说:嗯。
另一个女人:是不是你刚打开门,就看见了她?
男人说:嗯。
那她肯定是贼!另一个女人拿起电话报警,喂,警察么,我家里进了小偷!
你靠在楼顶的护墙上嘿嘿笑。突然你打了个冷战,掏出手机拨你老婆的电话。
四十二
你老婆的手机一直是忙音。
连续十几次回拨都是忙音。
终于打通,你老婆问什么事?
你一愣,是啊,什么事?缓了缓,你说,也没什么事,突然就想到一个问题,你说天上的星星到底是什么颜色呢?
你老婆说,神经病。
嘿嘿,你笑。确认除了孩子的鼾声外再没有别的声音,你轻松了下来,说道,就算是神经病,不也是你喜欢的神经病吗?
现在几点了,你也不看看,鸡都快叫了,你还不睡觉?
睡不着,星星太亮了,你知道吗,我看了一晚上的星星!
你一个人看?!
嗯。
我不信,那个女的声音是谁?
女人的声音,怎么会呢,这里就我一个人。
就你一个人,骗鬼,你什么时候有这个雅兴,一个人看星星。是酒店喝多了还是诗读多了?!
晚饭还没吃呢,喝酒,确实是在看星星……
别说话,别说话,哼,那个女的声音到底是谁?
真的,我身边什么都没有,这楼顶没得十八般武艺根本上不来,你辩解道。
是不是那骚精在?狗吃的,把我跟儿子赶走跟那骚精在一起?今天你要跟我把话说清楚!
早说了是误会,这么久了,你还不信?
误会。没错。误会到你连她胸上长个黑痣你都清楚?!
早说了是她穿低胸装的时候我看到的,我是不是跟你说过,你也有一颗,只是她的长得有点偏左,你的偏右。
那不刚好吗!
唉,都怪我嘴臭。当时无非是话赶话,我说你的偏右生贵子,她的偏左是狼心狗肺痣。你当时高兴得笑得满脸褶子。谁知道你突然就发火了,非说我跟她有一腿。这个世界,除了你还有谁能看得上我?
知道就好,你说说,当时我也不知道是哪泡屎把我的眼睛糊住了,上了你的贼船。
这么多年,我这条船不也很安全吗。不赌不嫖,偶尔瞟两眼美女都感到是犯罪。
看看这么多年你说着说着把自己都说服了,瞟两眼美女都感到是犯罪,鬼才信。
嘿嘿,孩子不会又尿床了吧,每次你骂我孩子都会尿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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